古歌谣中有:“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凿泉而饮,耕田而食,帝力于我何有哉!”歌中所颂野朴安宁之世已无可再复,然而美好快乐的社会已成为人们心中永久怀念的理想。
尧曰:“咨!尔舜!天之历数在尔躬。允执其中。四海困穷,天禄永终。”舜亦以命禹。曰:“予小子履,敢用玄牡,敢昭告于皇皇后帝:有罪不敢赦。帝臣不蔽,简在帝心。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;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”周有大赉,善人是富。“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。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”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四方之政行焉。
汤:即商汤。姓子,名履,号成汤,商朝开国君主。
尧训诫说:“啊!虞舜!上天的旨意昭示,帝业的重任从此由你来承继担当。谨守诚信中正,就能通达于四面八方,上天对你的佑顾将是久远的。”
舜也以同样的训辞授命夏禹。
商汤说:“我这个上天的儿子,效法前辈的典律,用黑色的公牛做祭品,代表百姓,面对天地行大礼祭告:我执政的这些年里,恐怕有很多过错,不敢祈求上天的原谅。作为上天的使臣,现今我年事已高,对于上天牧民的仁心无力很好地普施,深感力不从心而愧疚于心,不能荫庇天下百姓,这是我的罪责;如果百姓中有谁对上天有所侮慢,那是由于我的过错所致,罪责在我,一切的处罚都由我来承担(现在我选了一个人来继承这个位置,继续上天仁慈的事业,以体上天的圣心。他对百姓的贡献是很大的,他一定能够将上天的仁心弘扬光大)。”
周朝著名的文献《大赉》告诉我们说,好的品行是人一生用之不竭的财富。“虽然我存心想将事情办得圆满,但疏漏在所难免,因为我毕竟不是圣人,没有如圣人那样完美的仁德修行。所以如果百姓有什么过错而触怒了上天,那也是我的过错,罪责在我,就请上天惩罚我吧,与天下百姓无关。”
(历史的经验表明)建立严谨的权衡、量度标准,审查制定明确的法令、礼乐制度,恢复修振废弃了的官职责任,则天下政治自然清明顺治了。
《吕氏春秋》曰:“昔殷汤克夏,而天下大旱,五年不收。汤乃以身祷于桑林曰:‘余一人有罪,无及万方。万方有罪,在予一人。无以一人之不敏,使上帝鬼神伤民之命。’于是剪其发,丽其手,自以为牲,用祈福于上帝。民悦,雨乃大至。”
天下为公
天下为公是《论语》的最后结论,是道德的至高境界,是做人为政的要旨,也是全书精义所在。洋洋数万言,唯此四字,一句收束。上古帝王,让以德行,惠泽民众。后世相让,虽具形式,实出沽名,让者并非怀有真诚,受者也无令人崇仰的德行,只是一种势利驱使,因而为世人讥嘲。对于谦让,古人有论:“天下之让三:有不若之让,有相援之让,有无故之让。让之为名,天下之大功大善与。然而至于无故之让,则圣人深疾而诽之,以为此奸人之所以盗名于暗世者也。”实为至论。读此,历来史册所载粉饰之词、盗名欺世之徒无所遁形。
于此终篇之际,圣人再次谆谆告诫,为政应注意:谨权量,审法度,修废官,兴灭国,继绝世,举逸隐。
生老病死本是生命的自然规律,无时不在发生。生是蓬勃的律动,死是必然的归属,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之后的回归平静。庆生送死,人伦至性。因此,圣人“所重:民食,丧祭”。圣人所孜孜以求的目的在于养民,使民安居,使老百姓丰衣足食。换言之,政治的重点就是养生送死。也就是说,必须认真面对群众的疾苦,面对群众的生活。如此我们才能受到人民的拥戴,我们的德绩才能得到上天的垂青,才能得到上天的佑护。恒能如此,仁在其中。